林舒是个美人,却不是那第一眼就叫人惊艳的长相。她美在骨,额头饱满圆润,鼻梁挺立,间粗浓眉毛下一双圆目嵌于深邃眼窝,眼尾上翘。
虽眼角爬上了细纹,皮肤开始松软,掩笑间风韵犹在,自成一体,如何都镇得住大红大绿的皇后凤披。
赵之御便也是承了这骨相,着那玄色描金交领袍,微微一笑间,眼光含情,气质风雅:
“母后,魏兰树的事,皇儿已处置妥当,您莫要操心了。”
林舒面上带笑,却用手揉了揉太阳穴回道:
“操心?你应知母后今日唤你来,是谓催促你立妃之事。如今,你坐稳了太子之位,眼下最重要的便是立妃相助于你。至于什么魏兰树,魏枝枝的,母后不关心你如何处置,想着便让她回去了罢,母后听说她还在重华殿闹得一出一出的,给你遣散了好些个贵女。这哪里还有先前的福气样?”
“母后,皇儿立妃之事,自是有皇儿的考量,母后莫要替皇儿操太多心了。”赵之御连忙拱手,“然这魏枝枝,皇儿仍有留用之处,也已在先前说道过,此等小事亦不劳母后挂心,皇儿自是会处理妥当。”
“罢了罢了,皇儿如今大了又何须听母后的话。本宫这母后当的,也不过就是皇儿的一个摆设。”
林舒瘪瘪嘴,一脸不悦,又将话题扯回到催促立妃上,
“你先前挡了那么多母后替你精挑细选过的良缘,又总是避开立妃话题,母后都咽在了肚里不说,但不代表母后看不到以及不在意皇儿这态度。”
赵之御闻言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随即赔笑:
“母后自然是皇儿的母后,自幼教导皇儿为人处世的道理,如何是个摆设。”
他又突然握了握林舒的手,
“其实皇儿也正是想让母后看清楚皇儿的态度,真真切切是皇儿自有考量,仍以朝事为主,并非对立妃毫不关心。你看,先前表舅邀皇儿护国寺相见之约,皇儿马上应了,表舅的意思正是令皇儿去见他女儿。”
“哦?”林舒闻言脸上立时挂上了笑,然不免还是有些惊讶:“以往令你见婉儿你都推脱,如今怎地应得如此干脆?”
赵之御嘴角扯起一个弧度,观察着林舒的表情:
“倒不是干脆,其实皇儿还带了私心。一则不令母后再百般操心,二则皇儿还听说容妃祈福日也要去那护国寺,所以想来便也替母后顺道去打探一番,替母后分忧。”
林舒本舒展开来的嘴角立时耷拉了下来,一下子便被赵之御带走了关注点:“她去做什么?她如今不是要作病弱美人,整日于那披香宫内抚琴作画,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想着去护国寺了?”
她又思量了一阵,开始显出不安:
“皇上自是看重护国寺,她无非用烧香拜佛,祈泰安之名来引你父皇侧目,又是这些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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