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
尤钱见他呆得无聊,索性把人带去了工地。
这下好了,周贵民更加乐不思蜀了。
作为一名资深的老木匠,他与尤钱一道,在生活区走了一圈,就有诸多意见。
尤钱跟他讨论之后,觉得有道理的,就按照他的意思改进。觉得没必要的,两人能争个面红耳赤。
不过几天功夫,两个人相处的像是嫡亲的亲家。
余安邦忍不住感叹:“尤叔果然魅力大,连岳父都能处得来。”
“你这话什么意思,是说我爸脾气不好,不好相处?”周小满听的不得劲。
“我可没有,”余安邦只差指天发誓,“我的意思是,尤叔跟爸投缘,两个人有缘分,我就是这个意思。”
他其实是很怵周贵民的。
刚结婚那段时间,周小满跟他一闹矛盾,就跑回娘家。然后,他就惨了。
他岳父追上门来,抄起扁担就抽他。也不问青红皂白,反正就是说他欺负了她女儿。
他也不敢还手,也不敢还嘴,就这样生生被岳父打了好几回。
好在,后来他们两口子好得蜜里调油,岳父再也没抽过他。
可他却也落下了毛病。
那就是看到岳父就腿肚子发软。
此时,看到他便宜后爸跟岳父相处得好,他就觉得腿冷。
周小满见他态度真诚,才放他一马。
脑子里却升起了另外一个念头。
她爸一直呆在乡下伺候那几亩地,说不定哪天也能进城,跟着工程队走呢。
这个念头也就在脑子里一闪而过。
时间一天天过去,周小满的预产期也近了。
全家人的神经都绷紧了。
余安邦则是比周小满这个准妈妈更紧张。
他每天盯着媳妇的肚子苦大仇深。
既怕周小满半夜发作,事出突然,大家手忙脚乱,又怕周小满过了预产期还没有生,对大人小孩都不好。
就在这样的纠结中,时间到了一月下旬。
预产期都过了,肚子里的孩子还稳稳的,半点没有退房的意思。
淡定的周小满也不淡定了。
她摸着肚子,开始催孩子下来。
“宝宝,要退租了,妈妈肚子不给住了,你快点出来。”
肚子里的孩子却依旧稳稳当当。
从乡下特意赶过来的王桂枝却是个急性子,她催促道:“也别等了,去医院催产吧。”
于是,全家人收拾了住院要用的东西,大包小包进了医院。
躺在病房的那刹那,唤醒了周小满几年前的记忆。
她开始觉得肚子疼,腿也发软,整个人开始冒冷汗。
余安邦被吓得不轻,撒开脚丫子就去找医生。
医生被半拖着过来一看,确实是发作了,开了两指。
周小满只觉得欲哭无泪。
上一胎开指的痛苦,依旧记忆尤新。
周小满很想问问医生,这时候有没有无痛可以打。
可下一波痛楚来临时,她压根就没有说话的力气。
又熬了半个小时,她觉得自己是从水里捞出来的。
下身的便意也越发强烈了。
医生一看,已经开到了七指。赶紧推着人进了产房。
接下来的过程,周小满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用力,休息,再用力,休息,用力,用力,用力,终于,身下有东西滑出来,肚子一空,她解脱了。
婴儿啼哭声响起,周小满连睁开眼睛看孩子的力气都没有。
屋外的余安邦却是踮起脚,企图从那挂着帘子的门往里看。
他的闺女来了。
余安邦眼眶都有些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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