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躯。她数了数钱,“诶,你少给了钱”
肥胖的男人轻嗤,又从钱包里抽出两张钱,塞进女人胸口,“下次再来。”
等到肥胖的男人消失后,女人敛去笑意,把一张钱甩到楚文隽身上,说“自己去买吃的。”随之瘸着一条腿一高一矮地去了浴室。
楚文隽站在原地,钱从他身上滑落下去,滑落到地面撕烂的衣服上。他侧身,去了厨房。
站在板凳上热好早上剩下的面,他咀嚼着已经坨成一团的面,如一具提线木偶。
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他关上厨房门,阻隔屏蔽掉所有声响。
他不仅是一个瘸子的孩子,还是一个妓女的孩子。
生来就被印上不堪的字眼,生来就在别人的讥朝蔑视中被侵蚀灵魂。
他的灵魂处于灰暗之中,随时都可以被抽去灰飞烟灭。
可是从今天下午开始,一切都不同了。有人闯进他的世界,拽住了他的灵魂。
就在第二天,他发现她转到了他班上。她说“从此以后我们就是同班同学啦。”
她说“你比我大一点,我能叫你文隽哥哥吗”
她说“以后谁再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帮你欺负回去。”
她说“你不要经常闷着不说话嘛,别冷着一张脸,多笑笑。你长这么好看,笑起来肯定也好看”
她说“老师和你说话要回答哦,老师那么温柔,你也要那么温柔嘛,那样才是好学生。”
她喜欢温柔谦和的人。就像那个带眼镜的老师一样。他默默地记住她说过的每一句话。
那一天,他回到家,看见地上躺着的母亲。满地的酒瓶散发着刺鼻的酒味。
直到第二日,她仍然躺在地上。
她没有了呼吸。
酒精中毒,猝死。
从那以后,他只剩下一个人。下葬之时,一个男人告诉他,他是他父亲,来领他回家。
原来他有父亲。那个和他长得有几分像的男人。
他有了新家,远离了那破败狭窄的小巷,转至一处干净漂亮的公寓。
后来,他才知道,原来他的父亲和他的妻子生不出孩子,在知道有他的存在后才忙不迭地把他领了回来。
他们对他视如己出,给予他从未有过的关心与宠爱。
他和她坐在幼儿园里的儿童椅上,手拉着手告诉她,他现在过的很好。她无声地抱了抱他。
一切都朝好的方向发展。
可是,在突然的某一天,在她因为发高烧而住了医院之后,她眼带陌生地问他,“你谁啊”
只在几个呼吸间,她身上所有的色彩消失殆尽。
“楚文隽楚文隽”
有人在耳边轻唤,他从回忆里抽出身。
“你刚才在发呆”
“对不起。”他按着眼镜,目光从她轻晃的鞋尖上挪开。
许耐耐“你还有其他事吗”
“你之前有没有”
有没有见过我。
堵在心头已久的一句话终究还是问不出口。
“有没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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