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逸匍匐在地,重重地磕了一个头,再起身时眼角含着泪,他声音哽咽,问:“父亲,我想问你一件私事,不知可否?你如果不想回答,也可以不告诉我。”
谢阔一听这话,就知道会问及什么,他沉默了一瞬,随后叹了口气,“你问吧。”
他仍然应下了,只是神色凝重了些许。
谢逸没有看父亲,他只盯着眼前的一块地板,只看到那粗砺的石板表面,声音也是压抑般的平静。
他问:“二十年前的那一天,父亲为什么放弃了?”
这话他问过福伯,福伯只是一个看客,只说是谢寒山来见过谢阔,其余的却是一概不知。本来他这样问谢阔,已然是有些僭越了,可不知为何,现在这一刻,面对着眼前那么多祖宗牌位,他仍然是想问出口。
人们是不会在祠堂里撒谎的。
谢阔沉默着,像是在回忆往昔,过了一会儿,他换上了一副轻松的语气,说道:“谈不上放弃,只是突然想明白了。”
“是寒山大人来见了你,他对你说了什么?”谢逸忽然转头,目光灼灼地望着这个已近知天命年纪的男人,他的父亲。
谢逸的目光并不冒犯,甚至带着十分的恭敬与诚恳,男人亦没有丝毫羞恼与狼狈,他平静得像是一潭清澈的湖水,眼神里透露出坦诚与清明。
谢阔思索了片刻,到底还是有一瞬的失神,随后笑了笑,“也没什么,就是那一天晚上,他偷偷跑来祠堂,他说他去见过你母亲了,是偷偷去见的,远远瞧了好几眼,他说你母亲长得可漂亮了,像一个仙子……其实他没说错,你母亲长得是极美的。”
谢阔沉默了一下,嘴角还是带着一丝笑意,“他叫我别害怕,说都帮我看过了,你母亲长得那般好看,肯定能做好我的妻子……”
说到这,谢阔再次停顿了一下,只是一点轻微的短暂的停顿,几乎让人无法察觉。
“他说他希望我能与你母亲成婚,他说他喜欢你母亲做嫂嫂,他还说那样好看又温柔的女子,我得多疼惜一些才好。”谢阔的脸上始终带着一层笑意,谢逸仔细看着,他分不清父亲是真的笑还是假的,连那说话的语气,都没有丝毫破绽。
只听谢阔继续道:“统共那天晚上也没说几句话,我实在没力气应承,都是那小子在说,夸了你母亲不下百句,他是个寡言少语的,能这般称赞一个女子,自然是真心喜欢。于是我便听信了他的话,果然……”
“我并没有后悔,你母亲是极好的。”
谢阔说得认真,认真到让人不得不信服,谢逸无言以对,他开始回忆年幼时的记忆,母亲的样子似乎已经在他的记忆中消散。
他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那个血脉至亲的人,他竟然想不起对方到底长什么样了。他感到一阵惶恐,随后又想到多少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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