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得脸要丢光了,实在无法,索性闷头走远了,不再搭理,刘氏也不以为意,哭声戛然而止,她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一身的灰,将目光在人群中逡巡,最后落定在一个瘦弱的身影上。
远远望去,她那九岁的亲亲侄女儿,正坐在老村长的身边,认真地听着大人们谈话,女娃儿背上挎着两个大竹筒,黄褐色的竹筒被打磨的光滑无比,在日头下折射出闪闪的光来。
刘氏揩了揩方才撒泼时挤出来的眼泪,心里又开始打起了主意来。
却说午间短暂休息过后,一行人便又在村长的吆喝下,开始上路了,这一走便又是几个时辰,迎着火辣辣的日头,人都走蔫了,好似渴水的白菜秧子也似,蔫头耷脑的,孩童连哭闹的力气都没有了。
直至夜幕四临,才勉强找到了一个没干透的小水沟,一行人安顿下来,得了片刻喘息。
人们很快便生起火来,热一热干粮,烧点水,就着对付吃一点东西饱肚子,不多时,孩童们又开始成群结队地疯玩起来,他们就好像有着无穷无尽的精力,大人们只觉得多呵斥一声,都是浪费口水了。
施?o捧着小竹筒的盖子,里头是温热的白水,泡着小半个高粱面窝窝头,卖相不好,光线也差,看上去黑乎乎的一团,完全引不起人的食欲来。
等窝窝头泡发的时间里,也有大人好奇问道“阿九,你那吃的什么东西”
施?o小口地啜着温水,答道“是地瓜干。”
哦,这东西倒还不错,饱肚子,那人又道“你家里还有这个啊。”
施?o点头,道“哥哥留下来的。”
那人忍了一会,厚着脸皮道“叔也好长时间没吃过地瓜干了,给叔来一口尝尝呗。”
施?o还没说话,倒是一旁的村长开了腔,语气不大高兴“你一个大人,怎么还想着娃儿这一口半口的,也不嫌丢人庚二他家也有地瓜干,怎不见你去讨来吃”
这是骂他欺软怕硬,那人被骂得一缩脖子,周围人都投来鄙夷的目光,都是乡里乡亲的,低头不见抬头见,向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女娃儿讨东西吃,确实没什么脸。
那人灰溜溜走了,施?o这才细声细气地对村长道“谢谢村长爷爷。”
村长听了,却觉得心酸,摸了摸施?o的头,长叹一口气“年头不好,人心也不好了啊。”
竹筒盖里的窝窝头已经泡发了,施?o吃着那粗糙的高粱面,仔仔细细地咀嚼着,和着水吃下肚去,轰鸣作响了小半日的肚腹才得到了些微安抚,安静下来。
她垂着眼,慢慢地喝着温热的水,不经意想到了那个小孩儿,谢翎,也不知他晚上怎么过,一个窝窝头,只够顶半天吧
念头闪过,施?o又不由失笑,想那么多做什么她也管不着,先顾好自己的小命吧。
盖上竹筒,施?o忽然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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