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得噤了声。
沈琉璃挑眉看向傅之曜,不答反问:“你来做什?”
傅之曜抿了抿薄唇,将手中抄录的经书递给沈琉璃:“这是今日抄写的经卷,大小姐可要过目?”
沈琉璃随意翻了几页,柳眉倒竖,低斥:“你抄的什鬼?”
鬼画符的字迹,横七竖八,难看至极,显然没用心抄读。
她的鬼画符,都比他画的好看,至少能认出来是个字。
啪地一下,将经书甩在桌上。
“字迹潦草,书面乱七八糟,不入心,重抄!”
傅之曜眸光变得暗淡,手足无措地看着沈琉璃,深邃的眸子掠过一抹显而易见的委屈:“这已是我尽最大努力,能力范围内,写的最好看的字了。”
是了,十年为质,吃穿住行都是大问题,哪还有纸和笔给他练字?
等等,不对。
她被他囚禁在陈国时,曾见过他批改的奏疏,一手行书笔锋精妙,行云流水,虽比不上大家的手笔,却也不是这般歪歪扭扭,如同螃蟹走路。
沈琉璃边流泪,边盯着傅之曜看了半晌,而后勾了勾手指:“你,过来。”
傅之曜眼皮轻跳,油然升起一股不详的预兆,他凝着她泪流满面的滑稽样子,往前走了两步。
“再近点。”沈琉璃不满道,并伸手揉了揉眼睛,眼眶里那股子辛辣味越甚,泪水似乎流得更汹了。
傅之曜又往她跟前挪了几步。
“傅之曜。”沈琉璃轻声唤他名字,拿起桌上沾过辣椒水的娟帕,抬手就朝他眼角擦去,“你脸上有墨水,难看死了。”
一股辛辣的刺痛直钻傅之曜的眼睛,刺得他眼泪直淌。
傅之曜脸色微沉:“你!”
“哈哈哈!”沈琉璃顿时笑得前仰后俯,笑声清脆如风铃,似带着感染人心的欢快,“绿竹,打盆清水。”
清水来了,却不是给傅之曜的,而是给沈琉璃自己的。她就那么当着傅之曜的面,撩水清洗眼睛,然而却霸道地不准他洗。
傅之曜只能靠不停地眨动眼睛,缓解难受。
沈琉璃洗干净残留在眼眶的辣椒水后,俏皮地眨了眨眼:“一个时辰不许洗脸,有难同当,有福嘛,自然是本小姐独自享受了。”
如果有一天,她能与傅之曜有难同当有福同享……
算了,心疾不允许她对他好,与他有福共享。
听闻此话,傅之曜抬手揉了揉眼睛,遮眼的手掌挡住了眸底如冰雪般的寒意冷光。
沈琉璃支着下颚,饶有兴趣地欣赏着傅之曜难受的样子,忽然心咯噔一下,这不是又在他的仇恨薄上新加了一笔嘛。
一瞬间,忽然涌起了一股拍死自己的冲动,作死啊。
梦境中,可没有出现她用辣椒水恶整傅之曜的事,这本不需再添这大的新仇啊。
自己可真是作的一手好死,梦中被傅之曜那般报复对待确实是自己活该。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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