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诺。”步骘问道:“先生还有别的吩咐么?”
“暂时就这些。你快去吧。”
步骘转身待走,行没几步又停下脚步,转身欲言又止,半晌鼓起勇气问道:“先生,北海士族欲作乱还只是推测,并没有落实,您现在便大开杀戒。难道就不怕?”
祢衡闻言一怔,问道:“怕什么?”
“北海虽地处青州,却与琅琊接壤,两地士族多有交集,联姻亦不在少数,先生就不担心,若是此番大开杀戒,或许会引起本地士族的不满,甚至导致去向州牧告状,导致见责先生吗?”
“呵呵。”
听到这话,祢衡洒然一笑,“子山,你可知自我理政琅琊以来,最觉得棘手的是什么?”
步骘摇了摇头。
“便是这些所谓的地方士族、豪绅高门!”
祢衡冷哼一声道:“便如你所言,士族者立世多年,此类人互相之间多有姻亲,彼此的关系也是盘根错节,对于此节,何止是我,主公亦是十分忌惮,你读书不少,‘强枝弱干’的道理定然知晓。地方豪族的势力如果太大,朝廷中枢就必然会没有权威,若非近年战事不断,主公早会有所行动。”
虽然脾气相较往昔有所收敛,但祢衡本质上还是一根筋的人,与步骘一见如故,便即推心置腹:“这一会却是正好,北海士族无故妄动,云集平寿,别说他们十有八九心存不轨,就算是捕风捉影,这一场屠杀也是势在必行
“至于琅琊这边的士族,心有不满倒也罢了,若是胆敢跳反,哼.“
听到这话,步骘心尖一颤,脑海里立刻便跳出来一句话:“不有废也,君何以兴?欲加之罪,其无辞乎?”
好在淮阴步氏在几十年前便已落魄,虽然如今有复兴之象,但步骘眼下的心态还是自认“寒门”,此时倒没太多唇亡齿寒的想法,更多还是出于对祢衡个人的关心,犹豫片刻,又接着说道:“先生的想法,骘已然明了,然则即便州牧亦有此心,却不代表就不会问责先生,毕竟事情若是闹的过大,引起地方上的强烈反弹时,州牧总需要给他们一个交代.”
步骘言下之意,若是群情激奋,王政是否会有可能去把祢衡去当做替罪羊呢?毕竟这样的先例不要太多。
祢衡闻言哈哈一笑,淡淡地道:“你能问出这等话来,可见你对我主全不了解。便是我祢衡愿意去做郅都,主公也未必愿意去做景帝!”
郅都乃是西汉景帝时的名臣,面折大臣于朝,行法不避贵戚,直让列侯宗室侧目而视,号称“苍鹰”。
不过这位国之爪牙明明是为景帝打击豪强,但最后却是他用自己的生命去承受了权贵、勋旧的怒火,下场极为惨烈。
“再者说了。”
祢衡随手端起案上的冷茶,抿了一口,轻轻合上碗盖,“为臣子者,不止要为君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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