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为什么要把磁片给沈愚?”我默了默,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这样问。
“我的事情已经做完了。沈愚哥,他活着,比一个杀人犯活下来更有意义。不是吗?”
活着的意义?
“我不知道。”我说:“你说的意义,我不清楚。在我的系统里,你也有你的价值。正负并不一定是对立的,其实也能相辅相成。周闻,因为你,‘家庭暴力’、‘关注未成年心理健康预防犯罪’等,好几个话题,时隔二十余年再次回到大众视野。可是这些影响又是因为你杀了人,这种恶性影响又实在难以消解。周闻,我并不心疼你。我不知道沈愚为什么一定要去和你母亲沟通,要她来见你。我只是觉得,你做了,就必须承担。”
“是,我做了,我承担,我不后悔。”
已经三天了,林萍萍还是没有来。就在我守着周闻的这三天时间里,他已经成了强弩之末。林萍萍最后把沈愚赶出家门的那一次,只说等周闻死了,她去收尸就好。
沈愚对周闻很上心,几乎每天都去探望。医生说不能保证什么时候就不行了,要提前做好准备。
周闻的头发已经脱了一半,这几天又开始呕血。
“你还有什么愿望吗?”我问。
我觉得他可能撑不过今天。在这个时候,我真希望他余愿已了。又希望他还剩下一些微小的愿望,让他痛苦,让他为他犯下的罪行忏悔。
“没有了,我没有任何愿望。”他说。
“你在撒谎。”
中午,我陪沈愚在医院的食堂吃饭,我觉得人该是最了解人的,便又问了一声沈愚:“他说他没有心愿了,你觉得是真的吗?”
沈愚正握着筷子的手慢了下来,征询地看向我:“你说,他还想不想和小飞再见上一面呢?”
“可能吧。”我耸耸肩。
沈愚“啪”地将筷子一放,匆匆忙忙去送了盘子,道:“我出去一下。”
我知道,他说服不了林萍萍,就想去说服小飞。他没有考虑过别人的立场,只因为周闻救了他的命,他就没办法再客观。我突然想起他说的“机器没有立场”。我浑身一颤,起身追他:“我跟你一起去。”
他握着钥匙的手又紧了紧:“二十分钟前,医生联系我,说周闻又做了一次急救。他可能撑不过今天。”
小飞放学之后要上补习班,如果不跟同学出去玩,回家的时间大概是下午五点左右,我借了所里的车去农贸,掐着点去他家门里等着。小飞妈知道情况之后很震惊,当即换了衣服要跟我一起去。后来想了想,还是决定等一等小飞。
小飞背着书包,进门之后,对我点了点头,说了声:“13,你好。这位哥哥,你好。”
这位哥哥?好吧,在这个时间线,周闻一直没有出狱,所以小飞也没有跟他来小别墅找我,也就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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