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龙上药这件事。
他看着惨不忍睹的伤口,每回都会哭,起初是哽咽痛哭出声,如今已长进了许多,最多红红眼眶,憋着不让泪落下来。
花娘留下的伤药没有龙族医圣的仙肌粉那般好用,倒上去的时候药粉融入血肉是很痛的,玄龙每回上完药总会去半条命,沾到床合眼便能睡过去。
这日晚膳过后,槲乐与小毡子进来撤了碗筷,槲乐照例留下给玄龙上药。
玄龙跪坐在床榻上,背朝外,解去松垮的亵衣,露出结痂的后背。这种程度其实已经不用上外用的药了,只需内服便可,然而伤口太大,每日起身的时候牵扯到,总会崩裂几处,好得愈发慢。
槲乐拿着药瓶靠近,小心地将药粉洒在结痂的裂痕处,深深的裂痕中渗出血,刺痛他的双眼。
手下的身体在微不可见地发颤。
“你若痛……便喊出来,喊出来,会好受些的。”
玄龙哑声开口:“无事的,不是很痛。”
槲乐不再开口了,怕一说话就漏了哭腔,惹得玄龙难过。殿内安安静静的,外头忽得传来开门声,沉稳有力的脚步声徐徐接近,很快响起一道阴测测的声音。
“你们在作何。”
槲乐扭头看去,燕鸢停在不远处的位置,昏黄烛火映衬得他神色危险,明显又是误会了什么。
这问题着实好笑,将玄龙害成这样的人是谁?还有脸问他们在干什么。下意识就想回怼,出口却唯有淡淡两字。
“上药。”
好汉不吃眼前亏,有朝一日这狗皇帝落到他手中,看他如何为阿泊讨回公道。
燕鸢皱着眉过去一看,的确是在上药,但玄龙这般在旁人面前解衣宽带,还是叫他很不舒服。朝槲乐伸出手。
“给我。”
“你出去。”
一人一狐僵持片刻,槲乐看着玄龙背影,终是忍了下去,愤愤将药瓶放到燕鸢手中,柔声道。
“阿泊,我先出去了,有事唤我。”
玄龙应了一声,待槲乐出去,燕鸢边给他缠绷带边道。
“以后换药就由我来帮你吧,或者叫小毡子来也行,不准那头狐狸与你这样亲近。”
玄龙已习惯了燕鸢的霸道专制和不可理喻,反抗无用,便一味沉默。
小半柱香过去,玄龙拿起身侧衣物便要穿上,燕鸢弯身夺过那染了点点血迹的亵衣:“都弄脏了,换一身吧。”
随后命小毡子取干净的亵衣来。
这个角度足以看到玄龙身前,瀑布般的长发拢在一侧,垂在床上。由上往下看,他鼻梁高挺,轮廓分明,燕鸢视线落在他圆润的肚子上,抬手摸过去。
“才几日不见,怎么感觉你肚子又大了些……”
玄龙身体僵住,条件反射地扣住燕鸢手腕,眉宇轻拧。
燕鸢岔岔收回手:“我就想摸摸看。”
“这小家伙也长得太快了吧。”
小毡子很快送来了衣物,玄龙静静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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