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砚眼睁睁看着准国师大人走进宫门,却没能看到他走出来。
他是被人抬出来的。
那个少年眼睛紧闭,长长的睫毛在眼下形成淡淡的阴影,原本高高在上的矜贵仍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但在几个宫人的扶扯之下,总是多了几分狼狈的意思。
墨砚心里一沉。
他迎上去,从宫人手中接过少年,沉声问:“大人怎会如此?”
为首的宫人道:“大人在陛下面前发了病,陛下说大人神仙之体,宫中的御医手段低劣,定然是无用的,就叫早日送出宫,让大人回府医治。”
墨砚面色不动,眼底却似酝酿着黑色风暴。
少年是准国师,怎会生凡人的病?虽然表面看着无伤,男人心知陛下和国师之间一向不睦,这次定然又是私下磋磨他了。
墨砚将少年抱回车上,吩咐车夫赶车。
回到国师府,男人将半壁放到床上,正要去找养神固元的药丸,衣袖却被扯住。
墨砚一顿:“国师大人,您醒了?”
床上的少年双目微睁,嘴唇比平时白了很多:“我没晕过去,我是做给他们看的。”
“……”
眼看少年支着身子要起来,男人忙上前帮忙,却被少年狠狠一揪。
墨砚看着伏在自己怀里身体微抖的身体,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第一次,这还是第一次,少年离他这么近,近得……他一伸手就能把对方抱个满怀。
一直被疯狂压抑着的心疯狂地跳动起来。
少年却没一点儿都没觉察到异样,他在男人怀里低声说:“墨砚,墨砚,你说他为什么不喜欢我!”
声音里难得带着点儿娇气和任性。
墨砚一愣。
他知道准国师大人喜欢陛下,这从他每次被召入宫时比平时略轻快的脚步以及压制到目光最深处的那一点点雀跃就看得出来。
可这么直白地说出口还是第一次。
男人的第一反应是少年在宫里被掉包了!
他下意识地低头看向怀里的少年,却见这人微扬着头,粉嫩嫩的嘴唇微张,呼吸之间……带着酒气?
墨砚抓着少年的手一紧,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怒气:“他竟然给你喝酒?”
历来国师都不能沾酒,据说那是因为第一代国师因体质问题死于酒上。
是不是真的没人知道,毕竟是太久远的事情。
只是国师从不碰酒却是真的。
男人想起那些宫人的话。
发病?
睁眼说瞎话吗?
阎潜成是不是脑子坏了,就算再和国师不睦,总该为江山社稷着想!
墨砚越想越生气,正要想着找机会去宫里和阎潜成说说清楚,就见少年拉拉他的衣袖:“墨砚,他们对我都不好。”
墨砚满腹的火气都化成无奈,伸手在少年国师头上抚了抚,低声说:“没事,等几个月后你真正成了国师,就没人敢对你不好了。那时你也不用再在意别人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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