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瑟发抖。
地上是打翻的白色瓷碗，猩红的血迹漫了一地，空气中有着浓重的血腥味。
沙发上坐着一名少女，红色的睡袍也掩不住她曼妙的身姿，长长的黑发散落在地，她侧着身，脸对着一面巨大的镜子。
从白熏的角度看去，皮肤白皙，翘鼻红唇，容貌妍丽。
只是，那掩不住的戾气让白熏也忍不住心颤。
白素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左半张脸完美，右半张脸颊上却是密密麻麻的蛇鳞，狰狞可怖。
本来不该出现的，现在会这样，全都是因为白熏办事不力，即便她喝了少女的血也阻挡不了蛇鳞的蔓延。
白素猛的转过身，可怖的蛇鳞显露无遗，双眼已然变成了血红，闪着诡异的光。
先前挤在一起的少女，好几个尖叫一声，晕了过去。
白素挥挥手，“凡是晕了过去的，就不用睁眼了。”
她最在意自己的容貌，绝不能忍受有人吓晕了过去。
立时有人上来，把那些晕了的少女拖了下去，白熏知道，她们没有活着的机会了。
“姐姐，对不起，我遇到了一点麻烦，没有办成事。”此时蛊毒已经发作厉害，白熏的声音在打颤。
白素这才把目光放在白熏身上，“我说过，想要苏星柏活，你就得替我办好差事，以前，你一直做得很好，这次是怎么回事？”
“这次碰到了胡小玉，她身边有个天师，出手管了闲事，是我办事不力，请姐姐再给我一次机会，林市长的女儿也在吃药了。”
白素眼中的红色褪了下去，有些玩味地看着白熏，“你说那只小狐狸？妖精居然和天师混在一起，真是败类。不过，你怎么会惹上胡小玉？莫非是想取了胡小玉的元丹救苏星柏？”
白熏面色闪动，没想到白素一下子就猜中了她的想法。
“劝你别白费力气，胡小玉的元丹还不足以救他，更何况，你以为有那么容易就能拿到她的元丹，未免太小看她了！”
白熏额头都是汗，疼得跪在地上，“是，我知道错了，求姐姐再给我一次机会。”
白素摸着下巴，缓缓道：“市长的女儿，气运应该不差。我知道你想要解药，我可以给你，不过不是现在，不痛的话怎么能记住教训呢。”
白熏点头，示意自己没意见。
白素回了自己的房间，化成蛇形，她需要保存精元。
白熏去了更深处的石室。
宽大的池子里，是灰褐色的液体，“咕咚咕咚”冒着泡，池子里面，黑乎乎的一团，像是铺开的蝙蝠。
听见脚步声，黑乎乎的一团艰难地抬起头，睁开眼睛，那双眼睛十分明亮，只是脸上有肉有些腐烂，依稀还能看出曾经英俊的模样，这竟然是一个男人！
“姐夫，我来看你了。”白熏喃喃道。
池子里的男人看清来人，发出了“桀桀”的怪笑。
破风箱一样的声音里满是愤懑，“怪物！你们都是怪物！为什么把我也变成了怪物？”
白熏痴痴看着他，“姐夫，你不是怪物，你只是生病了，别怕，我会治好你的。”
男人突然又换了一副可怜的神情，“小熏，我求你，你杀了我吧，我不想变成怪物。”
白熏不说话，只是痴痴看着他。
苏星柏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他只能像一摊泥一样烂在这里，却还在苟延残喘，他悔不当初，为什么要喜欢上白素，他的一生都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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