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此刻都在称颂周生辰如何为北陈戎马守疆、功勋卓著,戚真真瞧见漼时宜听得目光有些发直,不由笑道,“朝堂之事讲来晦涩,若你听来觉得无趣,便去园外走一走,许多奇花栽种不能移动,这百花席面上可是看不到的,一年方才一次的百花宴,莫辜负了。”
“多谢戚贵嫔体恤,”漼时宜毫不掩饰地雀跃起来,果然如戚真真所料,一副早就听厌了只盼逃离的模样,“臣女过去看看。”
戚真真招来侍婢,“好生伺候漼家贵女。”
“诺。”婢女恭谨地应了,引着漼时宜道:“漼姑娘请随奴婢来。”
漼时宜跟着奴婢出了园子,戚真真所言不虚,这园外精致确实比园内不遑多让,甚至于比那些移栽进花盆中供人观赏的花,这些无法移栽的花更加娇艳特别。
侍婢引着漼时宜一路走过去,每种中州本地无法培育的花草都认真地讲给她听,漼时宜听得入神,心思早飞回了百花宴席上。
她怎么会觉得战事无趣政局晦涩,只不过席间反复提及周生辰和南辰王军,她一时之间难掩心绪,才会沉溺其中。
周生辰,她爱了双世的男子。
小南辰王,她痛了两生的名字。
他一生被忠义捆绑,临死被情义要挟,死后被节义唾弃!
何其讽刺。
曾经她心如死灰,一身红衣随他而去,宫墙城门下,她纵身一跃,血溅五步。
黄泉路上,奈何桥边,三生石旁,忘川水畔,碧落黄泉,她随他去。
人生一世,他孑孓独行,生尝孤苦饮,死受剔骨痛。离世之魂,她不想再让他孤单。
穿那身红衣,是她在一生中最美好的年华来嫁他;
落那枚金钗,是她不屑带走这世上任何锦绣浮华。
只做南辰王府的十一,只做他的十一……
“漼姑娘,仔细脚下。”
侍婢出声提醒,漼时宜这才发觉自己走到了花园深处,脚边碧光粼粼的湖面,映着春棠绿柳,煞是好看。
“此处倒是没什么稀奇的花草了,再往前便是太子经常习武和玩耍的地方。”侍婢道。
“太子?”
“是的。”侍婢笑容间多了几分温和,“太子今日本该在席上的,可巧昨日功课没有完成,今日还在东宫背书,所以没能跟贵嫔娘娘一同赴宴。”
漼时宜点点头。
戚真真入宫时身份低微,孕有龙嗣之后几次三番被高皇后算计,险些落胎难产,好不容易诞下龙子,为了让孩子安全长大,母子两个人在后宫之中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是以太子刘徽自幼性格懦弱,此时戚真真虽已经封了贵嫔,但是太子毕竟年幼未长成,他们母子依旧担惊受怕。
一来怕防不胜防中了高皇后的算计,二来也怕高皇后万一孕有龙嗣,太子储君之位不保,继而难免会有性命之忧。
皇家储嗣之争,历来没有输赢,只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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