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蒋南孙,我是。”
“永正,有许多技术上的细节有待解决……”
“都可以稍后商量。”
南孙觉得他也很紧张,成败在这一次谈话,南孙认为他昏了头,无理取闹,原本两人可以为维持这中可贵的友谊到老死,如果他真的爱她,应该将就,但是该死之处就是他爱自己更多。
像王永正这样的男孩子,一放手就没有了,有许多事是不能回头的。
秘书大无畏地敲门进来,“蒋小姐,老板等急了。”
南孙转身,用背脊对牢秘书,“好,永正,我们结婚吧。”
永正沉默良久良久,不知恁地,南孙不后悔,并且不可思议地听出静寂中有永正的满足和快乐。
永正终于说:“六点钟我上来接你。”
他到底约了谁?
他说约了人,就是约了人,绝不会是假局。
永正“嗒”一声挂断电话,凭南孙的脾气,永不发问,这件事将成为她终身之秘。
走到会议室,大家都在等她一个人,老板诧异地问:“是个要紧的电话吗?”
南孙见全部都是自己人,便说:“呃,有人向我求婚。”
老板忍不住问:“你答应了吗?”
“拒绝就不必花那么多时间了。”
老板一听,带头鼓起掌来,然后半真半假地说:“本公司妇女婚假是三天半。”
这会一开开到六点半。
散会时秘书眉开眼笑地说:“他在房间里等了好久。”
南孙推开办公室的门,看到永正。
她又顺手关上门,没有什么表情。
永正轻轻咳嗽一声,开口:“我小的时候,最爱留恋床第。”
南孙抬起眼,他怎么在这种时候说起全不相干的事来,而且声音那么大大的温柔。
永正说下去:“家母房中,有一张非常非常大的床,在幼儿眼中,简直大得无边无涯,像一只方舟,每逢假日早上,睁开眼第一件事,便是冲进妈妈房间,跳上床去,听音乐,打筋斗,吃饼干,看电视,妈妈拥抱着我,说许多许多笑话。”
南孙静静聆听。
“那是一张欢乐之床,然后,母亲罹病,过没多久,她去世,那张床自房中抬走,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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