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孙扬起一条眉毛,“这怎么可以,留下没有经济能力的母亲与祖母,太荒谬了。”
蒋太太不语。
“你去才真,妈妈。”
“我?”蒋太太愕然。
“我有将来,你信不信我会在这种环境委屈一辈子?我不信,只要加多一点点薪水,我就可以雇人看顾祖母,大家脱离苦海。妈妈,这间屋子住不了三个人。”
蒋太太落下泪来。“幸亏你父亲去得快,没有拖累医药费。”
“收拾收拾,动身去散散心,当旅行一样。”
“你……”
“我早已不是小孩子。”
蒋太太还要推搪。
南孙怒道:“真没有道理,不过四十多岁的人,却咬定要卖肉养孤儿才显得伟大,为什么不放眼看看世界,多少与你同年龄的女人打扮得花枝招展,花月正春风呢。”
“这,这,这是什么话!”
“你不去,我天天同你吵个鸡犬不宁。”
“那……我去去就回来。”
“不用回来了,没人需要你,你走了我好搬进房间去。”
“南孙你怎么心肠如铁。”
南孙微笑。
她到愿意做个无肠公子。
祖母回来得早了,一边关窗一边骂人,骂了几句,忽然觉得南孙母女也实在不好过,何苦百上加斤,于是蹒跚回房去。
晚上,蒋太太只做了一锅汤年糕,由南孙盛了一碗端进去给祖母。
她坐下来同老妪摊牌。
看得出老太太害怕了,脸颊上的肉微微抖动,南孙十分不忍,终于硬着心肠把整件事说完,轻轻作一个结论:“就剩我同你两人了。”
老人怔怔地注视着孙女,她对南孙从来没有好感,二十年来肆意蔑视她,只不过因为她不是男孙,真没想到有一天会同她相依为命,靠她菲薄的收入维持生活。
这个孩子会不会乘机报复?
只听得她说;“我们会活下来的。”
南孙站起来退出,轻轻带上房门。
蒋太太问:“你祖母怎么说?”
南孙答:“箱子轮不到她发表意见。”
“南孙,她是你祖母。”
“我知道。”
“祖父一早就过身,她有她的苦处。”
“有我做她的出气筒,不算苦了。”
“南孙,答应我好好待她。”蒋太太心惊肉跳。
南孙啼笑皆非,“我像是虐待老人的人?”
“你必须应允我,无论在什么情况下,对你祖母,都不得有闪失。”
“好,我应允。”
蒋太太松口气,“我去去就回来。”
南孙侧脸看到祖母房门有一丝缝,而她刚才明明已把门关紧,莫非祖母听到了她们的对话。
南孙送走了母亲。
这样有把握,是因为找到了新工作,或是更贴切地说,是新工作找到了她,所以南孙可以要一个比较优渥的报酬。
新东家本来是她的顾客,特别欣赏南孙,存心挖角。
锁锁知道后,气的不得了,说了一大堆话,什么瘦田无人耕,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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