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面晚上,江渚再一次梦到了医院的那个场景。
在一间四面都是墙的狭小白房子里,有一张一米宽的窄床,上面盖着白布,几乎看不出褶皱。
只是这次,周围没有医生,没有孙明,没有孙晴筳,只有江渚和江曼曼。
江渚坐在床边,背靠着床腿,告诉江曼曼他要向前走了,希望江曼曼看到的时候会开心、可以放心。
然后,江渚没有一丝犹豫地掀开了那块白布——
江曼曼的面容很平静、很安详,和蔼地带着笑。像在告诉江渚她很欣慰,让江渚无畏地前行,不留余地地奔跑。
江渚醒了,梦中的回音久久不散:小孩儿,妈妈离开了却又没离开,抚过你脸颊的风,你抬头看到的天空,甚至空气中的尘,都是妈妈的影子。
江渚从床上下来,一个人去了阳台。像是有感应一样,他抬头向上看,天上的星点连成线,线串成片,远处的松树叶子轻轻颤动,他感受着风轻轻吹过。
那是妈妈的陪伴,永不消散。他想。这场梦应该结束了,他以后都不会再梦到这副情境了。
江渚说学就是真的学,他个子高,视力又好。最后一排的位置对他来说没什么影响。
高一时候他虽然学习质量不高,但有些笔记还是做了的,他一点点地看、一句句地磨,虽然艰难,但很有用。
江渚学习能力本就很强,刚开始确实吃力,但景源和蓝兰给了他不少帮助,慢慢地也就容易了一点。
这明显地进步体现在了一个月后的小考中,江渚不再是倒数第一了,变成了倒数第五。
景源看着成绩单,鼓励道:“很可以嘛,小江同学进步飞速,加油,憋着劲儿,别让它散喽。”
江渚看着她的正数第五,也不觉汗颜,只是想到自己要赶的路还很长,感觉有些不轻松。他笑着问景源要奖励作为他自己的“兴奋剂”,景源给了他一颗葡萄味的棒棒糖。
周天回去,孙明少见地在下午六点之前回到家里,赤着脚,系着围裙,在厨房捣鼓着什么。
江渚进去,“孙叔叔,做什么呢,需要我帮忙吗?”
突然听到这句久违的“孙叔叔”,孙明心情很是激动,一种怪异的欢喜当空落下,砸的他内心荡漾,快要不知今夕何夕。
一年的时间内江渚都没有跟他说过多少话,两人对仗时常是一人激动地喋喋不休,另一人则低垂着眼皮,眨也不眨,说的最多的就是“你别管我了”。
现在乍一听见一句“孙叔叔”,孙明竟然想横飙老泪,他怕面子上挂不住,眨了几下眼,背对着江渚说:“不做啥,我也不会,就番茄炒蛋,再下点面,行吗?”
“行啊,那我来下面吧。”江渚挽起袖子上前,边往锅里加水边问:“晴筳呢,她放学比我还要早一个小时,怎么还没回来?”
“她打电话说这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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