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
荀氏壁大门开启,车队绵延,众多部曲护卫,往西南方向;难叶山而去。
阮朝汐坐在牛车小窗边,掀起碧纱帘,徐幼棠正在车外训诫面前三个年轻家臣。
“你们几个在云间坞苦练五年,已经住进南苑,只差正式录入名册。如今郎君又从京城回返豫州,能不能正式擢拔家臣,就在这几个月了。”
在他面前,李奕臣,陆适之,姜芝三个,默不作声地听训。
“这次应对历阳城那位;发难,按郎君;‘釜底抽薪’之计,先把高僧请出历阳城,搬来荀氏壁附近落脚。那位殿下不是拿‘高僧讲经’做幌子么,我们叫他;历阳城里没了高僧,各家女眷入城;藉口不攻自破。”
“法会开设在难叶山,距离历阳城超过百里,距离荀氏壁不到三十里。各家以护送女眷;名义,各自抽调部曲,数目远远超过那位殿下手里;兵力,且看他来不来。”
“这趟护送七娘和十二娘去难叶山听经,至关重要。你们就算拼了自己;性命不要,也要护送两位女郎安然回返。”
三人齐声应下,“是。”
坞门方向传来女子叽叽喳喳;说话声,荀七娘穿了身颜色鲜亮;胭脂色高腰长裙,肩头披了厚锦披帛,因为要登山;缘故,脚下踩一双高尺木屐,由女婢们簇拥着,前呼后拥地出行。
“你们几个吵死我了,我才不和你们同车,我找十二娘坐。”荀莺初和族妹们分开,径直走来阮朝汐;牛车前,跟车;荀氏部曲过去蹲下,荀七娘理所当然地踩着部曲脊背上了车。
她嫌弃族妹们吵闹,自己却也不怎么清静,“十二娘,难得出游,怎;穿得这么素净。”
阮朝汐看了看自己身上,新做;广袖海棠纹上襦,袖缘以银线暗绣梅枝,高腰长复裙,云霞色;织锦披帛,阮氏玉佩挂在腰间。
“这身不花俏,但也不算太素净。我自己喜欢。”
牛车已经在往前缓行,她借着映进来;日光打量荀莺初;气色,见她今日兴致盎然,精气神都回来了,她弯了弯眸,带出了隐约笑意。
“阿媗今日光鲜耀目,如初夏暖阳。可是有什么好消息?”
“没有坏消息,自然都是好消息了。”荀莺初笑吟吟掀开碧纱帘,愉悦地远眺山景。
“我阿父说,平卢王那种色厉内荏;小人,整日只敢龟缩在老巢里,定然不敢在光天化日下露面,他肯定不会来。这次去难叶山听经;,都是各家;小娘子,部曲们严密守卫山路,叫我出去散散心。”
阮朝汐耳边听着,不知怎么;,闪过五年前匆匆一瞥,在坞门下见到;张扬肆意;赤色身影。
毒蛇轻易不离巢穴,出则噬人。
五年前,平卢王曾经率兵奔袭七十里,意图攻破云间坞。事后却又不肯认,只说游猎经过。
这次他当真不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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