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了,她还是没碰过几回,琴弦都发黑了。
被穆欣研问到会不会弹吉他的时候,许一零心里的负罪感油然而生。
她曾经想学的很多东西都是这样,只学了点皮毛就荒废了。
每天都觉得时间都被各种事占据,会没由来地感到疲惫,反观自己的时候却发现忙了这么久自己依然是个内心空洞无物的人。
到了节假日,按理说,那时算是终于有了空闲,可不管是吉他也好,诗歌也好,社交也好,自己对这些还是提不起精神。然后,自己便瘫着这架好像已经松垮的骨头,总感觉怎么歇也歇不够。
许一零磕磕绊绊地给穆欣研弹了一小段基础的曲谱,结束的时候许穆玖正从外面的冰箱里拿了一些零食进来。
穆欣研先是从许一零手里接过吉他拨着玩,接着便一边吃着牛奶布丁一边给许穆玖和许一零两个人讲起了她这次在北城旅游时看见的冰雕秀,后来,她又从北城讲到了更多其他地方:
花海上的城镇、霞光下的大漠、烟雨里的青山……穆欣研年纪不大,去过的地方、长的见识却是不少。她不止会跟着她父母出去,去年暑假她还和另一个同学报旅游团出去游玩了。
许一零他们听着十分羡慕,觉得穆欣研比他们自己以前能耐太多了,成长的环境也和以前的有明显的区别。
渐渐地,许一零有了一种错觉,那个明明和自己相差不到十岁的孩子好像和自己隔着代。
她看着穆欣研,转身小声对许穆玖说:
“好像有点体会到爸妈他们看着我们的时候的那种心情了。”
越是这么想,她便越觉得自己真的是个长辈、是个大人。
长年累月的阅历在她的心里憋着,萌生出了一种属于“过来人”的自信。她急着去证明或者体验这样的身份。她需要一些特定的话题作为宣泄口,宣泄她的自信,宣泄她曾经在面对家长和老师的权威说教时积攒起来的对“高位者”的艳羡和怨气。
于是,聊着聊着,许一零就像以前盘问过自己的那些长辈一样,开始问起穆欣研学校里的事、问起她的的学习。
“学校的老师同学怎么样?学习压力大吗?”
她变成了她以前讨厌的样子。
许一零有点恍惚,她自己似乎不久前还和母亲开展过一场长辈和年轻孩子之间的口舌争辩,如今,当她对表妹问出这样的问题时,她又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已经不再是孩子、不再年轻。
她很好奇,这样的情况是不是必然的轮回。
她好奇自己究竟算哪一代人,既没有年轻人的朝气蓬勃和幼稚的资格,也受不了长辈自诩成熟的逆来顺受。
还是说,自己从来只是个叛逆的、夹在中间自说自话的疯子?
尽管学校的学习不是让穆欣研感兴趣的话题,但她并不排斥和许一零他们聊。或许她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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