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子楚辞倒是很熟悉，是当年留学时他最喜欢的那只圆舞曲的曲调。
“阿嚏！”梁愿打了个喷嚏。
楚辞紧张兮兮地问大爷：“怎么了？着凉了？”
梁愿极其不情愿地吸了吸鼻子，用指尖轻轻地蹭了蹭鼻尖，语气里带着桀骜不驯和不满：“这儿香水味儿太浓了，还夹杂着一股子洋骚味儿。”说着，冲着那边几个金头发的洋人努了努嘴。
梁司令是天生的军人，感官尤为敏锐，挑着眉扫视了一圈，心中了然：还有一股子烂“倭”瓜味儿。
楚辞听这话笑了笑，还没等开口，就被迎面走过来的人给打断了：“诶呀，我的司令大人，您怎么才来
呀?”
来人的说话声带着戏腔，面色红润，眼波含水，身段弱如拂柳，一身藕色洋装显得人更加娇嫩欲滴，不过脸上厚厚的脂粉遮不住他眼下的黑眼圈和恍惚的神情。
越犹怜好似故意的一般，惊讶道：“诶呀，没想到司令夫人也来了呀！”
梁愿下意识地把楚辞往身后拉了拉，微微皱了皱眉，脸上有了一丝警备：“你怎么也来了？”
越犹怜看着梁愿的神情眼神里黯了黯，可到底是出身于伶人行当，不但要会看人脸色，也要能装作不在意别人的目光，脸上挤了个笑，风眼重新含了春波：“喲?梁大司令这话说的可让人伤心。”一颦一笑倒是十分标志。
楚辞从大爷边上偷偷看越犹怜，又把自己藏了起来，握着大爷的手又紧了紧。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越犹怜的时候，楚辞都有点浑身不自在。
而梁愿自然也感受到了自家媳妇儿的反应，不动声色地将另一只手也背过身去，安慰似地捏了捏握在自己手心里的小手：“瞧越老板说的，别说这燕城的地界，就是放到上海滩您也是大红人，您来，自然也是总督邀请的您。”
越犹怜觉得他是指的年前那件事，赶忙解释道：“犹怜不过小小伶人，怎么可能跟总督大人有联系呢？这跟枝犹怜可攀不起、也攀不得，不过巧合罢了。”
越犹怜垂眸的模样，倒真有“我见犹怜”的意味。
可梁愿还真是没往那件事情上想，因为对于他梁大爷来说，那件事根本没有必要让他费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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