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音庙中风声不止,残叶作响。
赵嫣脸色霜白,“如今天下大乱,生灵涂炭,如何变回原来的西北?”
楚钦看着赵嫣,手中拾起潮湿的枯枝添入跳跃的火中。“你在怨我?”
赵嫣摇头道,“世事弄人罢了。”
楚钦问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事?”
赵嫣回道,“刘燕卿救了我。”
关于岭南诸事,赵嫣并不想多谈。
楚钦目光微闪,“陆惊澜为何会在此坠江?”
赵嫣诧异抬头,“你如何知道?”
楚钦回忆道,“我与福宝去时陆惊澜的剑已成废铁。”
赵嫣怔怔道,“还有可能活着吗?”
楚钦摇头,“赤江汹涌,听客栈的人说他被挑了手筋扔进江中的,福宝只找到一件带血的衣裳。”
赵嫣苦笑起来。
到最后还是他欠了陆家。
陆惊澜这样的人,即便是苟且偷生下来,没了使剑的手,只怕生不如死。
陆惊澜一路跟着他,信守诺言,到死都未出现在他面前。
如今害他坠江的赫连丹已经死在赵嫣手中。
他与陆家的这桩桩恩怨也该了结。
楚钦道,“来寻你的路上遇到突厥的大将宗曷,一行有十多人。”
赵嫣脸色沉了几分,攥紧衣袖掩覆下的手指,“如何?”
楚钦道,“一场恶战,十数人全歼。宗曷在此处,只怕正应你信中所猜测。要暗中派人盯紧了边境和京城的动向。”
赵嫣瘦长的影子在颓败的墙上被火光拉长,双瞳有暗影流动,“赫连丹也在此处。”
楚钦震惊,“赫连丹?”
赵嫣点头,“赫连丹与冀州官府里应外合,如今已客死他乡。”
楚钦想到在突厥人的院落中遍地干涸的血迹,嗓音谙哑,“是你杀的?”
赵嫣不言。
楚钦心知,依照赫连丹刚愎自用的性格不是不可能在这样的时间亲自出现在冀州城。赫连丹杀人如麻,性格暴虐血腥,赵嫣落在他手中,不知道要遭多少罪,才能用这样一副孱弱的身子杀死赫连丹,引一群穷凶极恶的突厥人追杀。
赵嫣问道,“赫连丹已死的消息可有传出去?”
楚钦摇头,“赫连丹身边的人全歼,信鹰已被射杀。”
赵嫣从腰间摘下赫连丹的令牌,晨光在他手腕笼覆一层柔晕,他的嗓音是柔软的,每一个字却阴戾森寒。
“赫连丹已死的消息若是传回突厥,赫连丹的异母弟弟赫连牧必定兵不血刃得位,这赫连牧与赫连丹虽有杀兄之仇,但素以顾全大局而闻名,大有可能沿用赫连丹对中原的谋划,如此对中原来说并不是好事。”
“依你之见?”
“殿下不如暗中摸清突厥人的谋策,若当真如我所猜测,殿下可以赫连丹之名传递假信,诱敌深入,将突厥人两路全歼,等再无可用之人,将这病兽赶尽杀绝,借机将漠河十五州以北的领土囊入中原。”
楚钦看了赵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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