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
「神宗禁地开启……人间如药圃……」
「芸芸众生,成了养料,回归禁地,化为长生之气……」
「那就是仙界?神宗封禁的仙界?」
偌大的禁山摇摇欲坠,唯有少数强者才能依稀感知到那虚无且不可捉摸的天地。
「神宗禁地,终于开启了……那里有着长生气……」
乾帝浑浊的眸子里泛起骇人的精芒,长生气,乃是禁地之中最诱人的宝物,服气者神明不死……
唯有这种东西,才能打破五百年天地大限。
「陛下,快让他停下……众生大祭,便要见世间凋零。」
就在此时,一阵暴喝响彻于通天宫前,终于有人再也看不得这生灵涂炭,山河倾覆。
「屠夫!」
「玄天七绝之一的屠夫!」
「终于有人看不过眼了。」
有人喃喃轻语,如此巨变,千年唯有之革,除了成道者,哪个敢多言一句。
「退下。」乾帝漠然地看了一眼,神情没有半分的波动。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芸芸众生算什么,对于成道者而言,那不过是草芥蝼蚁而已,他虽然江山之主,可若能服气长生,得道成仙,江山又算得了什么?万民又算得了什么?
打破一个旧世界,他还有无尽的岁月和寿命去创造一个新世界。
「陛下,大乾江山的子民,在你眼中果如蝼蚁吗?」屠夫沉声道。
「禁地开启,仙凡有别,那是我等的造化和未来……凡人终究是凡人……」乾帝漠然无情,声音雄浑广大。
轰隆隆……
话音刚落,一道血光冲天,杀伐凌厉,自屠夫体内爆发出来,与此同时,一柄锈迹斑斑的屠刀好似凭空出现,落在了屠夫的手中。
「十方杀道!」
众人心惊莫名,偌大的禁山之巅,顷刻之间,仿佛化为屠场。
天下之大,举世茫茫,若论杀伐之道,白衣剑仙堪称第一,可是能够与他比肩者,唯有屠夫一人。
「屠夫,你想反了不成?」乾帝沉声道:「玄天道种,天下无敌,你何必自寻死路?」
「嘿嘿,陛下,不……乾帝,神宗曾经说过一句话,你忘了吗?」屠夫冷笑道。
「什么?」乾帝下意识地问道。
「为有牺牲多壮志,敢教日月换新天!」
屠夫一声狂吼,他冲天而起,化为一片青天,恍若大道锋芒,屠刀向首,裂分阴阳。
刹那间,天地震荡,众人恍惚,只觉得一个巨人拔地而起,顶天立地……
忽有狂徒夜磨刀,帝星飘摇荧惑高……这样的意境扑面而来,似乎在那锋芒之下,什么江山之主,什么天地神明……全都要割首葬命,化归尘土。
「自取死路!」乾帝漠然无情。
嗡……
屠夫的刀锋斩向祭坛,李玄的身影越发模糊,他好似要迈入禁地,却又身在人间。
这一刻,他分神断念,冰冷的眸光看向屠夫,只是轻轻一点,一道道裂痕便浮现在恍若碧空青天的刀锋之上。
「玄天道种,天下无敌,屠夫这是要以生命开拓前路吗?」众人惊吼。
轰隆隆……
就在此时,一片灵光泼洒,笼罩禁山之巅,几乎同一时刻,刀锋之上那一道道不断扩散的裂痕竟然猛地止住,毁灭之力如裂分阴阳,竟是毫无阻滞地斩向祭坛。
爆响划落,古老的祭坛猛地破碎,李玄的身形消散于屠夫的刀锋之下。
「怎么回事?屠夫竟然得手了?他的道未曾被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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