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宅子是承恩公给杜皇后和丹阳,并非给他的,景仁帝仍是期待不住的盼望着能和徐淑妃、秦溪团圆。
他从来都了解杜皇后的,但凡他提出的要求,杜皇后基本不会拒绝,眼下,亦是如此。
杜皇后见景仁帝这会儿抬起眸子来看她,眼中满是期待,勉强扯了抹笑意道:“陛下考虑周到,徐淑妃和溪儿一定会很高兴的。
臣妾得空便找人去请他们过来住吧。”
“有劳皇后了。”景仁帝拉着杜皇后的手,笑得真诚,怀念道:“母后当年为朕选你的时候便说,你心怀宽广,朕有你,是朕之幸,南齐之幸。
只有你这样宅心仁厚的皇后,朕的嫔妃子嗣才能安稳无忧啊,朕才能专心致志处理国事啊。”
杜皇后垂头,低声笑道:“臣妾……多谢太后娘娘和陛下的夸赞,汤药凉了,臣妾让下人去厨房热一热,一会子再端过来吧。”
景仁帝这些日子总是犯困,与杜皇后说了一会儿话,精神头便不大好了。
听杜皇后要走,也没拦着,只把手松开,敷衍的点了点头,“有劳皇后了。”
杜皇后轻“嗯”了一声,将汤碗放下,把景仁帝的手塞到被子里,给他掖了掖被子,这才端了汤碗出去。
屋内寂静,唯有窗外呼呼秋风吹窗户的哐啷声。
因此,景仁帝在杜皇后走后的嘟囔声便格外明显。
“也不知徐家有没有虐待茵茵和溪儿……”若是有,他必定不会放过徐家人的。
“吱呀”一声,杜皇后关上了,脚步匆忙慌乱的跑到厨房,看了眼手中的中药碗,映照出自己不甚娇美,憔悴苍老的面容,眼中豆大晶莹的泪水,这才倏然滚落其中,晕开一层浅浅的波纹。
而她心中的苦涩,也仿佛这药一般,浓稠苦涩让她止不住的心疼流泪。
哪怕她每日每夜的喂药,哪怕她再倾心以待,事事以他为重,终究抵不过徐淑妃娇美面容,柔软一笑。
丹阳从厨房外进来,一手拿着一捆糕饼,一手拿着一把水墨蝴蝶油纸伞。
瞧见杜皇后站在灶台前流泪,“吧嗒”一声她把糕点放在了灶台上。
“母后。”少女十分平静道:“您真的要为了讨好父皇,去把徐淑妃和秦溪接过来吗?”
丹阳褪去一身绫罗绸缎,而今一身浅碧色的齐胸襦裙穿着,倒比先前更清丽如仙几分。
杜皇后见女儿回来,忙擦了眼泪道:“丹阳,你怎能这么说母后与父皇?
萧山王是乱臣贼子,并非天定之人,迟早有一天是要‘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的。你父皇说得没错,唯有溪儿登基,我们母女才能平安富贵。”
丹阳一把将药碗夺过去,“咯噔”一下放在灶台上。
“母后,您到底知道不知道您在做什么啊?”丹阳忍不住冷笑道:“承恩公府肯收留我们,舅舅肯给我们一间宅子住,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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