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才来瞧你,你不会怪哀家无情无义吧?”
元戎太后的目光含悲带怯,有老人特有的慈祥良善,似乎顾宝笙说一个“会”字,她眼里就会掉下泪来。
“臣女怎么会怪太后娘娘呢?”顾宝笙言辞恳切,“白发人送黑发人本就是件令人肝肠寸断的事,臣女自然也不能徒惹娘娘的伤心事。”
元戎太后听了这话,似乎才把心里的愁闷散去。
她点头笑道:“那就好,哀家果然没看错你,是个知事懂礼的孩子。
你娘未嫁得良人,是哀家没帮她看好关卡,如今你八月便要十三,也是该相看人家的时候。哀家可不能再做糊涂事了。
你的亲事,交给哀家做主可好?”
顾宝笙心中冷笑不已,原来说了半日,打的是这个算盘!
没了江阳,有婚约的丹阳肯定是不能嫁人的,适龄的郡主都是宝贝中的宝贝。
只有她,无父母做主,可以像个稻草人一般,随意任人摆弄。
顾宝笙微垂着头,哽咽道:“宝笙何德何能,竟能得娘娘的垂爱。
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且宝笙自幼便有克夫之名在,又与五皇子相冲。
十分怕宝笙的晦气不仅冲了五皇子,还会冲了太后娘娘您啊!”
元戎太后的脸色黯淡一瞬,似乎觉得很是失望,也很是可惜。
无奈道:“既如此,那你好生将养身体,哀家明日再来看你吧!”
等元戎太后一走,薛慕棠便道:“没想到咱们这位太后娘娘还能有这样的闲心,照顾你这个小丫头啊!怎么总觉得有点儿怪怪的。”
说不上来的怪。
顾宝笙垂眸不语,其实,元戎太后方才喂她汤药时,眼底慈爱是真的。她拒绝后,元戎太后眼底的失落和一瞬的悲痛也是真的。
可若不是元戎太后,那庵堂里的绝育汤药会是谁下的?难道她说的亲事做主也并非是去西戎?
顾宝笙摇了摇头,刚想问薛慕棠要一颗蜜饯散散嘴里汤药的苦味,转头就看到一只修长如玉,骨节分明的大手捧着一个青花缠枝碟子递了过来。
是腌渍的红彤彤,酸甜甜的山楂。
“楚大人?”
楚洵似乎并不擅长做这样伺候人的事,弯腰的弧度都有些僵硬,垂下的长长睫毛在眼睑处投下一片阴影。
温热的阳光笼在他身上,消退了不少冰冷气息,整个人都柔和许多。
顾宝笙总觉得近来的楚洵有些怪,没有初见时的凌厉,反倒像是对她还有些同情照顾的模样。
她不知道楚洵改变源自哪里,只觉得这样相处比之前更怪。
想问问,又无从开口。
“你不吃?”
楚洵端着碟子好一会儿,竟看到顾宝笙还在疑惑的看着他。
顾宝笙偷瞧他被抓包,忙拿起一颗山楂道:“吃的,吃的。”
楚洵见她小口小口的吃着,似乎比晒春日的阳光还舒服,嘴唇抿了抿,还是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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