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可是这才不过一年,皇上就给郭贵人也晋为了贵人;晋为倒还罢了,好歹是台吉的女儿,可是怎么排位都排到伊贵人前边儿去了?
那拉氏一拍桌子,“皇上这又是要说什么?他是想说,在他心里,纯惠的地位已经超过我这个中宫去了不成?”
可是最要命的,是皇上才不会对这事儿做任何解释;而后宫里其他人,全都能根据这赏赐里的排位,来推断出上述结论来……这便成为了众目睽睽之下,她暗下的又一次丢脸去!
“不能再这样儿了,不能再这样儿了!”那拉氏攥紧了拳头,“皇上这根本是在有意无意削弱我的中宫威仪去。若再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我便依旧还在中宫之位,却已经有旁人骑上了我的脖子来。”
“那我的永璂又该怎么办?”
塔娜心下也是感伤,小心道,“……上回忻嫔与主子说的那件事儿,或许是值得办了。”
“总归主子宫里如今三位贵人,林贵人早已指望不上,伊贵人这反倒落到了郭贵人后头去……就剩下一个和贵人了。”
“若和贵人得宠,也好歹是咱们宫里的喜信儿。至少叫外人看看,皇上依旧重视主子宫里……”
那拉氏垂下眼帘,深深吸气,“我知道了。”
七月,天际流火。
婉兮这回更要小心翼翼,这会子又是抛开旁事,不加理会了。只一心预备着孩子的出世。
却没想到宫外还是传来坏消息:三阿哥永璋病重了。
七月初九日,皇帝从园子回宫,去视三阿哥疾。
这一日九福晋兰佩便也递牌子进宫来请安。
婉兮明白,兰佩此来,怕也是要商量三阿哥的事儿。
兰佩进“天地一家春”来,说到永璋之事,也是有些要落泪,“我便是不心疼谁,却也没办法不心疼咱们四公主。如今纯惠皇贵妃已然去了,四公主还为纯惠皇贵妃戴着孝呢,这便怕是又要替三阿哥预备了……”
虽说皇子若薨逝,一应丧仪自然有内务府和三阿哥自己府里顾着呢,可是终究因为母亲刚故去,唯一的妹子便要顶半个母亲去。
“可是四公主自己今年才刚是个十五岁的孩子啊……”九福晋摇头叹息,“刚成婚,就要接连操持这两件丧事去么?唉,这可怎么好,我真担心她小小的年纪,这便伤着了。那以后……她的小身子骨儿,可怎么好。”
婉兮心下也是难过,但是这般与九福晋相对流泪,也无济于事。
婉兮便故意反倒一笑。
九福晋一怔。
婉兮轻轻叹息一声儿,“我是忽然觉着啊,兰佩,咱们都老了。”
兰佩扬眉,便也是摇头苦笑了出来,“可不。奴才都是给人当婆母的人了,这便是替自己的儿媳妇儿难过呢。”
婉兮和兰佩,实则还都不到三十五岁呢,可是辈分终究已然摆在这儿了。
婉兮眨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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