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出一股好闻的柴火香。
火光旁的小姑娘,眼神里藏着水,清清澈澈的,半点杂质都没有。
徐慨为何喜欢含钏?
他问过自己很多次这个问题。
后来看到含钏那双狭长上挑的眼睛,他有些明白了。
从掖庭出来里厮杀出来的姑娘,很少很少会有人眼神如此澄澈,心境如此干净真诚。
真诚地做事,真诚地做人,就像她手下制出的菜品,真真切切地,不掺杂一丝水分。
这样真、这样纯的一个姑娘,竟是曹家人?
就像一窝狼崽子里生出了一只白兔子,一大簇剑竹里生出一支脆生生、白嫩嫩的小竹笋。
徐慨一边摇头,一边无可奈何地笑起来。
当真是世事弄人,造化弄人。
“你笑什么呢?”含钏伸出手烤火。
徐慨先是摇头,后来想了想,仰头轻声道,“你...了解曹家吗?”
含钏愣了一愣,
徐慨换了种说法,“你了解曹醒多深?”
说起一直很推崇喜欢的曹醒,含钏弯了眉眼,“哥哥很好,性情平和温柔,常年挂着笑,几乎不大声斥责或是色厉内荏。相貌也好,你看出来了吗?我同哥哥有五六分的相似,特别是嘴边的梨涡!我的在左边,哥哥的在右边,我们笑的时候才会出现!”
小姑娘眼睛亮晶晶的。
徐慨知道她一直有多向往家,与家人。
徐慨点了点头,没反驳,侧头想了想,轻咳一声道,“曹醒其人,为人滴水不漏,在京中八面玲珑曹公子的美誉。来北京城里不过短短半年,便将京畿漕运使司经营得有声有色。如今的漕运使司年愈六十,家中老妻一直想回乡落叶归根,众人皆猜测,曹醒将会是下一个京畿漕运使司的三品大员。对了,曹醒几岁来着?”
含钏不假思索答道,“还未到二十四。”
徐慨眼风扫了眼含钏。
含钏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肩膀——自个儿错事在先,再见徐慨,确实有些心虚气短呀...
“二十四五岁的漕运三品大员,风评赞誉极佳,交往之人无人说他不是,又有天下漕帮背书,且去年曹家非常懂事地捐了十万两雪花银给朝廷疏通河道。”徐慨做了个总结,“曹醒前途可谓是不可限量。”
含钏与有荣焉地点点头。
自家哥哥前途不可限量,自然是好的呀。
徐慨话锋一转,“可这样的人,与你口中的性情平和温柔、遇事挂笑,丝毫不沾边。”
徐慨顿了顿,“你知道曹家是怎么起家的吗?”
漕运怎么起家的?
涉及利益的生意,总归是不好做的,利益越大,越是腥风血雨。
徐慨面色微凝,“德祖皇帝,也就是我的曾祖父即位,斥巨资修缮大运河,那时的运河甚至还未通到山东。曹家当初只是江淮地带的砖瓦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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