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愁眉苦脸。
曲濯自顾自低声念着什么词儿。
老板听了一会儿,感觉不是他一贯唱的曲目,而且也都不是京剧,微微凝神一听,便有些疑惑,“先生怎么唱起越剧来了?”
老板见识多了,倒也听出来了是什么曲目,这不就是《盘妻索妻》么?
曲濯未曾在台上唱过。
他只唱独角戏,而且大多都是悲情色彩的曲目,其中以《贵妃醉酒》为最。
老板以为,他的嗓音,生来适合悲凉凄美,因为实在是太动人心弦了。
如今一听,好像又不是。
他隐约听到几句唱词,约莫是“我与你天造地设是佳偶。我一片真心天知道,岂能甜言蜜语言轻浮,我为你情愿把心剖,求一个石穿孔来铁化柔……”
分明是缠绵悱恻至极。
听惯了他唱悲曲,此时听了这几句,老板都有些发愣,这是一个人唱出来的?
他不禁抬头去看台中央的人。
那人在天窗投下的冷白天光下,彩衣霓裳惊艳绝伦,清冷的光线勾勒出他近乎完美的容颜。
他唱那几句词的时候,好似有些不自在地刻意压低了。
却压不住嗓音间的缠绵悱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老板送觉得,好似在他向来枯井无波的眸中,看到了入骨的柔情。看書喇
不知想起了谁。
“好听吗?”
曲濯抬头低声问道。
老板顿了顿,便乐呵呵地笑道:“那可不,曲先生唱什么不好听?”
“过奖。”
曲濯神色没什么变化。
老板试探着问道:“曲先生下回上台,打算唱这个?”
曲濯却淡淡摇头。
老板这就不解了,不打算上台唱这个,他为什么要练呢?
一遍又一遍。
曲濯还在唱,一遍比一遍唱得好。
那唱词中的柔情,好似浸了三月春风。
听者动心,唱者动情。
只是总觉得不是唱给他听的。
老板终于忍不住问出了自己的疑问,“先生上台不唱,为何要练?”
曲濯微微一顿,声音清浅。
“有人喜欢听。”
他只想给那人唱而已。
上一回临时发挥,也带着些许牵强,还被唱词干扰了心神,气息不稳,调子跑了,现在回想,那大概是他唱得最差的一次。
他忽而有些遗憾。
他想重新唱一回。
不知那人还想不想听?
老板沉默了一下,想到了那位秦少帅。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看着台上的兀自练习的人,微微叹气,“本以为先生是看破红尘的人,却不曾想,你是陷得最深的那个……”
大概天下梨园老板都是一样的。
他的神情和江城那位老板没什么区别。
多是唏嘘惋惜。
好似一代名伶要陨落了一般。
不怪他这样想。
几乎所有人都这样想。
“值得吗?”
老板叹息地问,眼中带着些许沧桑,似乎见过太多太多的世态炎凉。
“甘之如饴。”
曲濯的声音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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