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因此后来“皇帝”一旦消失,八股文也就跟着死绝了。
现下朱翊钧不幸就坐在这个能让八股文陪葬的高贵位置上,他当然写不出在他那个时代已经死去多年的文体,不过教他看看八股文他还是能看出点门道来的。
“笔误一个字”在最讲究对仗工整的八股文里确实算得上是一个疑点,毕竟八股成文在句子长短、字数多少和声调高低上也有相应要求,不是想怎么发挥就怎么发挥的,
“那李鸿笔误的这个字是甚么呢?”
朱翊钧问道,
“甚么字能让阅卷官一见便知是他的文章呢?”
张诚道,
“据说是一个‘囡’字,那高桂在奏疏中信誓旦旦地说,吴人土音以生女为‘囡’,而申时行故乡正为苏州府长洲县,李鸿若在文章中有意写一个‘囡’字,则主考官一见便知文章作者为首辅之婿。”
殿外风雪交加,北方呼啸,朱翊钧坐在静谧温煦的暖阁之中,听着张诚的回话,扶着额头笑了起来。
真是要命了,朱翊钧心想,英国人都已经与西班牙人为了海贸殖民利益打起仗来了,大明的皇帝还在这里为八股文里的一个字伤神。
张诚却被皇帝这突如其来的笑声唬得一怔,他寻思着自己也没说错甚么要紧的话啊,怎么皇爷是这个反应呢,
“皇爷您……您说要让礼部核查即可,可是王锡爵和申时行上了奏疏,请求皇爷下旨让这八位举子复试……”
朱翊钧总算敛了笑声,
“复试甚么嘛,科道官无非是想在王锡爵和申时行身上再炮制一遍当年的张居正三子登科案。”
皇帝将手中的奏疏往御桌上一甩,对着殿外纷纷扬扬的雪影说道,
“当年张居正三子张嗣修、张懋修与张敬修接连进士及第,且张嗣修为榜眼,张懋修中状元,张懋修还是朕为了挽留张居正乞休而特意擢拔的,当时还有人送了张居正一副对联,‘上相太师一德辅三朝,功光日月;状元榜眼二难登两第,学冠天人’,可谓是奉承至极。”
“但张居正死后,万历十年八月乡试,科道官上疏说张居正假公济私,还说张懋修的策问,是张居正帮他替写的,于是朕便依言将张敬修、张懋修及张敬修削官去籍,俱勒为民,咳……你也别在这试探来试探去的,说甚么‘科举之防’,其实阁臣们怕的就是步张居正之后尘嘛,朕心里都明白。”
朱翊钧轻咳了一声,宫里给主子们住的阁殿都烘得人出汗,他自然也不觉得冷,只是他提起这一件事来,心里就有一点不舒服。
明朝历史上科举进士被贬为庶民的其实不在少数,而万历皇帝对张居正的治罪手法却已超出了这一惩罚范围。
事实上,张敬修、张懋修及张敬修被削去官职后,万历皇帝尤嫌不足,到了万历十一年,还将张居正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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