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殿中,火光忽明忽暗。
上千条金鳞蛇皮组成的地毯反射出粼粼金光,披头散发的中年男人像只死猪一样瘫在上面,动弹不得。旁边歪倒着一只银酒杯,酒水溅得到处都是。
酒水里带有来自围城之外邪恶之物的剧毒。
那毒液迅速消化了他大量灵力,中年男人急促地喘息着,看着眼前阴森的少年,尝试了几次却始终说不出一个字。
一条金环紫虹蛇缓缓游动到了少年背后,一下又一下鼓张着绚烂扁颈,似乎在为少年唾手可得的胜利果实欢呼着。
盖文灰白的脸庞隐没在阴影中,纤瘦的身板挺得笔直,俯视着脚下仍在垂死挣扎的中年人。
就像在看一只即将脱水而死的鱼。
“布……布罗……”像呕吐一样,掺合着口水,纳索斯·艾荣终于吐出了那个开头。
“布罗德?他死了,”少年的声音清澈如冰泉水,“没错,是我干的。”
“你……你……”
盖文内心十分平静。
他曾在脑海中无数次想到这一幕。
他也无数次想过,这个名为“父亲”的人死在面前,自己是什么感觉。
委屈吗?痛快吗?或者会不会有那么……一丝丝伤痛与怜悯?
没有,什么都没有。
也许在盖文的心中,他的父亲早就是一具尸体了。
中年男人的身体肉眼可见地衰老下去,变成了一个形容枯槁的糟老头子。昔日伟岸壮硕的身体变得干瘦枯黄,从宽大的袍子中滑了出来。
“事实上,不止布罗德。希尔斯,金泽尔,哈米德……所有死去的兄弟们,都是我的手笔。”盖文乖巧地微笑着。
鹰族对血统有着近乎偏执的崇拜。如果不这么做,怎么能轮到自己这个“废物”继承族长之位呢?
纳索斯的力量逐渐流失殆尽,已经没有力气仰起头看向自己这个“好儿子”了,只能浑身颤栗,表达自己的愤怒。
无法得到父亲回应的盖文继续自言自语,
“为什么?那自然是因为我是您最听话的乖儿子。”盖文爽朗地笑了。
他猛地上前一步,蹲下来抓起纳索斯的头发,强迫他痛苦地仰起头。盖文年轻的脸颊紧贴着老人的脸,在他耳边低语,“你曾经说过,废物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现在轮到你了。”
急剧衰老的纳索斯剧烈地咳嗽起来,他嗫嚅着早已没有血色的嘴唇,眼睛死死瞪着盖文,恨不得用淬毒的目光把这个儿子撕成两段。
他摇晃着脑袋,想要说话。
这个愤恨不甘的眼神给了盖文极致的愉悦感与满足感,盖文疯狂地大笑起来,随后站起身,大手抓着头发,轻而易举地将老人的身体拎到了半空中。
“你还想说什么?”
纳索斯挣扎着咳出一口鲜血,口水与血液淋漓的嘴巴张张合合,用尽生命最后一点力气质问盖文,
“为什……为什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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